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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见她未发话,女人眉头一蹙:是你杀了我的?

愣了三秒,向晓胸腔起伏一阵,大叫道:诈尸啦!

她吓破了胆,来不及在意方才躺在地上的尸体不翼而飞,丢掉树枝拔腿就跑。

身后的女人顿了顿步子,没有追出去,嘴里喃喃道:阿小她不认得我了么?

只有相思无尽处(二)

古怪,实在古怪。

向晓头也不回一路跑到村口的太初寺,喘着粗气来到主殿,合十了双手,用尽量清晰的语气同住持说:师父,我我要烧香

住持稳住她的手臂,等她喘气声渐渐平息下去,问:求什么?

向晓眼风一定,盯着住持道:辟邪。

是个人大抵都有这样的通病,即使往日从来不信鬼神,在无计可施之时,也想要把希望寄托在上香辟邪上。

住持见向晓一脸菜色,给她手里塞了一道符:姑娘,把这个带在身上,邪祟便不敢招惹你了。

向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里闪着泪花:谢谢师父

她将符纸握着,沉沉呼一口气,抬眼才看清住持原来是个妇人,慈眉善目,耳垂厚而大,似片桃花瓣一样。

见她缓过神来,住持眯着眼笑了笑:阿弥陀佛,施主去那儿上柱香吧。

谢天谢地,向晓心说好在村口有座庙,不然今儿个怕是不敢回家了。

太初寺很小,满共摆了三尊佛像,中央一座飘着烟的铜炉,这两年来旅游度假的人多,香火倒挺旺的。

左右没出什么大事,向晓一面往外走,一面打字编辑着准备发给老胡的所见所闻,迈出寺第一步,抬头,撞进女人眼里。

女人弯了弯嘴角,眼里五官清汤寡水的,说:阿小,好久不见。

鬼啊!

向晓倒吸一口凉气,转身便要往庙里泡,忽觉手腕一紧,被女人死死攥住:你从前好歹也唤我一声沈小姐,怎得今儿见了我,不是喊我诈尸,便是喊我鬼?

我很像鬼吗?向,阿,小?女人一字一顿,嗓音像雪花一样轻,却是极有压迫感的。

你向晓抖动着牙齿,俩大眼睛一闪一闪,眉头蹙成小山丘,细细弱弱出了声:你认识我?

你叫向小,向南的向,大小的小。1924年冬,我父亲于申沪南面一丛密林口,将你捡回家,取名向小。

在向晓状似破碎的眼神里,女人慢条斯理道:你,向阿小,自小便是我沈苓的仆从。

而后,女人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指尖似有清香:忘了?

什么跟什么啊!

向晓拍开她的手,脸颊湃上粉色,脸上的绒毛在阳光照射下轻微颤抖,急切道:我叫向晓,停灯向晓,抱影无眠的晓!1998年出生,一直活得好好儿的,什么捡来的,什么仆从啊

她急着反驳,竟一下忘了沈苓刚才还是一具女尸这档子事儿。

现下阳光炙烤着,回味她刚才抓握自己手腕的地方,还有些温度,红墙上倒影着她的身形,单薄颀长,如梦如幻,似是泼墨画里走出来的天仙。复又看她的长相,皮肤尤其白,就像泡在水里的冰块,瞳孔明晰干净,被纤长的睫毛一笼,细碎剪影落在鼻梁处,嘴唇偏是红润且精巧的,说是女鬼大抵冒犯,不如说是神仙。

沈苓望着她,嘴唇上下一碰,鹦鹉学舌道:停灯,向晓?

向晓慌乱着撞进她眼里,忽觉世上竟还有这种人,她的嗓音好似被水晶棺椁封存多年,凭他外界如何翻云覆雨,待尘埃落了定,再开口时便同那西洋乐器一样婉转干净,在耳廓上这么一敲,旁人未尝先醉。

你到底是不是鬼?

向晓弯曲食指挠了把刘海,望向时衿墙上的影子,嘟囔着下了结论:有影子的,应该不是鬼。

那你是人?

向晓狐疑着眼,叉起腰仰脸看她,只见沈苓勾了勾嘴角,盯着她的眼睛道:看我。

嗯?向晓下意识靠近了半寸,一晃,沈苓消失了。

神经遭了重创,向晓立时便受不住,脖子一歪,晕倒在沈苓怀里。

沈苓鼻息轻轻的,勾着嘴角摇摇头,搂住她打横抱起:还是这么胆小。

姑娘,打车不?

一筹莫展时,一辆刚送完游客的出租车停在沈苓面前,司机是个中年女人,通身气质不大像车夫,半扎着披肩发,小臂一片纹身,掀开墨镜和她招手。

沈苓左右环视一圈,点头道:有劳了。

司机帮忙把向晓塞到后座,沈苓顺势坐进去,令向晓枕在自己肩膀上。

系好安全带,司机喝了口水,熟练地戴上墨镜,复又将车前悬挂的一个湘字挂饰摆正,问她:到哪儿去?

沈苓忖了忖,想起陈见和向晓的对话,开口道:四九书院。

好嘞。

司机很有经验的样子,开车不大留心看路,似乎闭着眼也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踩刹车。沈苓脑袋里晕得厉害,一直侧着脑袋斜望向窗外,偶尔几次收回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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