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太好斗了。”她停顿了一下,“南方人也差不多。”
希琳看向她的残肢。
“这让你想起了之前的战争。”
“船长,我不太想回忆起那件事。”琼专注地望着伤口,工作让她的思考偏向冷静,若是在平时提起这件事,她说不定会崩溃。
“我喜欢治病救人,我擅长治病救人。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她剪断缝合线。
“好了。”她说,“这段日子不能喝酒,记住了吗?”
“啊?”希琳露出苦恼的表情,尝试着辩驳:“喝酒消炎,好得快。”
“那随便吧。”琼沉下表情,话语里多了几分揶揄的味道:“毕竟有些人就是不把别人的劳动成果当回事。船长,我可是医生,我的付出换回的是人命。”
希琳看着她支撑着身体的姿势,看起来就非常费力。
即使船上的大家都极力避免提起琼的身体状态,有些事情已经不会发生改变。
“我知道了,这段日子我不会喝酒了。”
“我错了。”希琳抿着唇,虽然古怪,还是认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好了,麻药效果等会就过去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了。”琼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尤莉叶,“二副过来吧。”
在尤莉叶诊疗的这段时间,希琳径直前往了贝林夫人的舱室。
老人正在捶打双腿,一整夜的精神紧绷让她稍显疲倦。
“希琳。”她看到访客,浑浊的眼中出现惊讶,“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清点收获吧?”
“我已经安排船员去做了,夫人,有件要紧事。”希琳上前,取出她身上的盒子。
颈部的纱布让她的头朝着一个方向偏移。
“您看看这个。”手在打开木盒的前一瞬停下,她说,“屏住呼吸。”
贝林夫人蹙起眉头,从工作台上取下两个棉布口罩。
“有些炼金原材料味道太刺激。”她说了一句,自己戴上口
罩,希琳模仿她的样子佩戴好护具。
盒子打开,细腻的粉末飞出,在昏沉的灯光下,闪烁着点点珠光。
贝林夫人看了希琳一眼,完整的鳞片在灯光下,和她们当时杀死的海怪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发出一声轻咦,走向炼药的工作区,取下之前从海怪身上取出的兽血。
瓶子晃荡,里面是透明的水。
贝林夫人眯着眼睛,又确定了一次标签上的文字。
她皱起眉头,打开瓶塞,海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是这种感觉。”希琳指着瓶子,“您能感觉到吗?”
贝林夫人摇摇头。
“希琳,这是当初的兽血。”她塞上瓶塞,“我本来想用它当连接药品,但是你的船医拜托我制作一批麻醉药剂,就耽搁了,没想到……”
“变成了海水?”
“没有魔法波动。你有什么感觉吗?”
“说不出来,我感觉非常古怪,但我描述不了,贝林夫人。”
她露出懊恼的神情。在船舱外面,她是这艘船的船长,要为船上所有的人负责,可在年迈的智慧者面前,她是个充满疑惑与困扰的年轻人。
很奇怪,很古怪,但这就是海水,怎么看都是海水,这种感觉在她的心上抓挠,不轻不重,让人无法忽视,却又说不出原因。
“它身上传出的气息和我很像,就像是大海。我感觉很舒服,没能一直保持着戒备。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枚鳞片和我们猎杀的海怪身上的一模一样。我不该杀了那个船长的,至少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
“仔细和我说说事情的经过。”贝林夫人也感觉奇怪。她的视线落在瓶子上的文字,就算他年纪大了,也不可能做出贴错标签的事情。
希琳点头,将自己与死兔子号船长搏斗,尤莉叶的失神一股脑儿告诉贝林夫人。
老人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这么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蛇鳞,为什么会值那么多钱?那个船长应该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