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
这一次他俩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注视着对方。
反正他们两人都清楚双方的话语都充斥着目的,干脆就都闭上嘴。
夏洛特盯着他,然后视野中的景色变成天花板。
书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扫在地上。有政务,有税务报表,舰队的经费申请,庄园的雇员清单。
他带来的教会课本。
她在想,是她提起的那句话让阿尔伯特不得不让她闭嘴,还要将事情发展到这个
地步来掩盖他的慌乱。
她的讽刺?那只是些过过嘴瘾的话罢了。阿尔伯特应该很清楚这些话没有任何杀伤力,就是无聊的事实罢了。
她想从他那里得到凯瑟琳的下落,她的情报网不好用,必须要从其他地方弥补。
她寻找凯瑟琳的消息,是想保证自己的安全。她更想杀了她,而不是救她。阿尔伯特应该知道。
他突然说:“你还在想其他的事情。”
夏洛特眯着眼睛:“这难道不应该怪你吗?”
“这就是你的服务意识?”
“我可没收钱,我也不再收钱了,先生。”
夏洛特不得不承认,阿尔伯特的服务意识让她惭愧。
她的思路几次被打断,直到无法去设想凯瑟琳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阿尔伯特替她整理好衣服,替她穿好鞋子,将她从书桌上抱下来放在伯爵的椅子上。
他提起一件事。
夏洛特睫毛颤动:“希琳安托瓦内特去酒馆找我?”
“也对。”她说,“她在春天出航,差不多就是春末抵达灰港,她在灰港最熟悉的中介就算我,没什么好意外——”
已经快要夏天了。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件事?海眷者确实邀请过她登上她的船,可早还是漂泊不是她的志向。
“还发生了什么?”她有些不确定。
“她出海了,带着一批水手。”
“水手?会有水手愿意登上希琳安托瓦内特的船?”
“你的人?”她抚上阿尔伯特的脸颊,唇落在他脸上,“教会为什么这么在意海眷者,那个赏金不就是教会下发的吗?”
“看起来你终于对教会的课程感兴趣了。”
“虽然教会都是些无聊的老头,但讲课的不是老头,这不就行了吗?”
“但这周没时间了。”阿尔伯特整理好自己。
夏洛特斜了一眼钟表。
“这么快啊。”
“是你说提前下课。”
他退回到正常的社交距离,刚才的一切都像是夏洛特附在他耳边提起的那个不能言说的词汇一样发生,被忽视。
“我只是按照你希望做了。”
……
莱尔亚当斯没能顺利抵达东方。
大主教派人找到在灰港等待东渡船只的他,让他先回到咸水之都等待命令,路途上,他听说了在自己离开后,南方发生的一些事情。
梅丽莎女爵发出邀请函宴请各地的领主参加莱娜的十六岁生日宴。听说,她要为自己的女儿举办一场世界上最豪华的生日宴。
莱尔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疑惑。外人或许会赞叹她对于独女的宠爱,但从小在瑞瑬纳斯长大的他才知道,梅丽莎夫人根本没有实权为自己的女儿举办生日宴,更别说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这是大主教的授意?可他分明派他去和东部王国的总督接触。
是梅丽莎夫人自己做出的决定。为了莱娜,她要反抗限制她多年的大主教?
大主教的应对也很奇怪,如果说他想要阻止,应该派他回到南方,可他只是说让自己在咸水之都等待下一道命令。
发生了什么?莱娜说服了梅丽莎夫人?他的妹妹难道又用刀子抵着自己的脖颈,做出威胁梅丽莎夫人的事情了吗?
他能够用一些非常的手段限制莱娜,梅丽莎夫人却舍不得这样做。
莱尔亚当斯撑着额头,注视着蒸汽机车外向后流逝的景色。
都是些没有理由的猜测罢了,他不应该浪费精力在这些设想上。梅丽莎夫人懂得如何和大主教周旋,她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就一定有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