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狗嘴,关你屁……”翻译到一半,刘强发现不需要他翻译了。他惊愕地睁大眼,他还记得这小朋友嘲讽“洋屁”呢。
两位母语使用者飞快地低声交流,刘强尽职尽责地在心里翻译。
“你的占有欲在他看来是什么呢?年幼的、不成熟者的多余的累赘情感?”
“我说过与你无关!”
“你留在他身边,永远只是一个被庇护的小孩。我可以让你变强。父亲是不会害你的,我的孩子。”
“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在墓园躺着。不是所有人都配叫父亲!”
“想想我说的吧,我可以给你金钱、权力、以及任何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做我的继承人,所有的资源都能任你调动,你可以完成任何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需要。请你赶紧离开,不要再介入我和他的生活。”
“你和他?是你的一厢情愿吗?我的孩子?”
“闭嘴!你这该死的老头!”
“在你们中国,十八岁以下的人不具备独立的民事权。也就是说,只要他点头同意,你就只能跟我走。”
“你说反了,是只要他不同意,你就绝不可能带我走。”
“是吗?我们看看。”
周珞石接完电话,bryan看见他的身影穿过门口的绿植走来,忙收敛情绪,站起身来,一脸乖巧地抱住他的手臂:“哥哥,我们走。”
“嗯。”周珞石摸了摸他的后颈,冲座位上的老人点了点头,带着他往外走去。
离开前,bryan回头看了一眼,老人坐在原地,对他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他打了个颤,加快脚步离开。
走出咖啡厅后,周珞石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往医院。
“哥哥?”bryan紧挨着他坐,抱着他的一条手臂。
周珞石说:“她们母女遇到一点麻烦,我过去看看。”
喻雪杉在电话里告诉他,多年前抛弃母女的赌鬼父亲回来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车祸的事情,冲着巨额赔偿而来,在医院撒泼打滚要钱,闹得非常难看。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母亲失去双腿的惨状,只能找他。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迈入住院部大门之前,bryan握住哥哥的手,十指相扣。周珞石看了他一眼,这一次脚步没有停顿。
匆匆来到病房门口,关闭的房门里传来杂乱的声音。
“……还给我!那是别人的卡,别人的钱!”
“哎哟小杉,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爸爸吧?你忍心看着爸爸还不上赌债,被人追着砍吗?”
“你怎么有脸提爸爸这两个字!”女人连失去双腿这样的事情都能淡然处之,此时的声音却无比愤怒,“你但凡还有一点良心,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有我不嫌弃你了,换做别人谁会来看你?”
“滚开!”
“病人家属,请你不要喧哗,我们要叫保安了……那位女士,请你不要冲动!”
周珞石皱了皱眉,推门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喻雪杉抓着一个花瓶,脸色惨白,两眼含泪。
见到门口的人,她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小跑过来,低声道:“对不起,麻烦你了。”
病房中间,站着一个身形高大却神情猥琐的中年男人,他把拽断的半截手包袋子往地上一扔,得意地晃了晃抢来的两张银行卡,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枉我生你一场,知道孝顺爸爸。”
护士尽责地挡在走廊里:“我叫保安了,你最好把卡还回去,你太太后期的护理、营养和复查都要花钱,你拿的是人家的救命钱。”
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往门口走去:“美女,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叫什么保安?”
周珞石站在门口没动,神情平静,男人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加快脚步想离开。
下一秒,男人的手臂被巨力握住,咔嚓一声,他惊恐地发现手臂软趴趴地垂了下去,使不上一点力。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他妈谁啊!”
周珞石面色一冷,利落地掰断了他另一条手臂:“嘴给我放干净点。”
男人发出惨叫,银行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拿我的卡,我允许你走了?”
护士打了个颤:“我叫保安了!”
“没事。”周珞石转头对她笑了一下,“姐姐,我来处理,不用叫保安。”
“你是谁?认识他们?”
周珞石的目光从喻惠和喻雪杉脸上扫过,说:“家属。”
护士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说道:“行,医院需要安静。”
“嗯,放心。”
周珞石把男人往房里一推,反手关上病房门。
喻雪杉立刻捡起地上的银行卡,在接触到他目光时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周珞石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