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番姻缘,不禁以过来人之姿,帮他出谋划策。
&esp;&esp;“……瞧你平日里闷声不响,一看就知是个只会习武的呆楞性子。小女娘家家,都是父母从小捧在手心养大,何其金贵?乍然差点丢了命,受这么大惊吓,就算行事急躁些,作为男子也理应包涵,你切莫放在心上。她一时恼了也不打紧,你好好安抚,寻些姑娘家喜欢的物件讨她欢心,天大的冒 犯她便也揭过不同你计较了。”
&esp;&esp;……
&esp;&esp;未曾想遭了这么一番指教。
&esp;&esp;陆煜不知马镖头心中是如何作想,也不欲解释,只闷然点了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esp;&esp;外人眼中,至多将他与那小寡妇的关系,想得比寻常男女亲近些,可他却骗不了自己,方才那样抵死缠绵,她馥郁馨然的体香,早就沾染在衣裳各处,无时无刻都萦绕在身周,被风送入鼻中。
&esp;&esp;他闻了气息又略有些不平。
&esp;&esp;朝那寡妇的车架望去,却未再望见她挑起车帏,含笑朝他探来的眸光……
&esp;&esp;好在今日镖队出发的早,经历这诸多种种变故后,也才酉时一刻,未免莽蛮山那些劫匪们卷土重来,马镖头也不敢耽搁,稍稍休整之后,便开始上路出发。
&esp;&esp;在路上又行整整三个多时辰,才将将找到个可容下镖队下榻的村落。
&esp;&esp;这一整日兵荒马乱下来,镖队上下都是人疲马乏,在给主顾们划分好房间,安排好轮岗班次后,大伙儿就准备早早睡下安歇。
&esp;&esp;月明星稀,村口偏僻无人处。
&esp;&esp;一道黑影闪现,埋首拱手,恭谨对陆煜禀报。
&esp;&esp;“卑职方才得令后,便向就近几位享有盛名的太医飞鸽传书,现已收到回信,他们皆道醉春碎魂丹毒性狠辣,至阴至毒,那制丹者原就是欢场常客,念此丹又无性命之忧,所以并未留一丝解药的后路,唯男女交欢方才可解。
&esp;&esp;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esp;&esp;“且此丹发作三次,如若无解,头次发作并无性命之忧,第二次发作会伤及五脏六腑,最后一次七窍流血而死。”
&esp;&esp;影卫的办事效率极快。
&esp;&esp;下午得令去详查醉春碎魂丹的其他解法,现下就已得出了结论。
&esp;&esp;只是这结论,显然不是陆煜所期望听到的。
&esp;&esp;他剑眉紧蹙,微摆了摆手,那影卫便又随夜风无踪而去。
&esp;&esp;当时之所以在洞中及时抽身而退,便是陆煜心中还抱着丝希望,想着以他今时今日手眼通天的权势,无论耗尽多少珍稀药材,总能在不伤她名节的情况下,寻出个其他解法出来,谁知却料想错了……
&esp;&esp;唯有男女交欢方可解?
&esp;&esp;所以三日后,周芸便会第二次毒发。
&esp;&esp;可她身在镖队之中,这一时半会,又要去哪里找个相伴一生的好郎君?解毒之人只能在镖队中找,可那些镖师大多出身草莽,行走江湖,身上指不定还背了人命,又大多目不识丁,既走不了仕途,又走不了武举……
&esp;&esp;其中任何一个,都配不上她。
&esp;&esp;兜兜转转。
&esp;&esp;这解毒的重担,终归还是要落到自己身上。
&esp;&esp;比起跟个镖师过刀尖舔血的日子,穷困潦倒一生,那委实还不如跟了他做个王府通房。
&esp;&esp;过程虽迂回些。
&esp;&esp;可陆煜至少为她尽力尝试过,也极力克制过,扪心自问,这番结局也算对得起她对他的一片心了。
&esp;&esp;想通了这点,陆煜忽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esp;&esp;又觉得有些好笑,终归还是心中太过看重她,所以事事才想着为她周全,其实何必为了个女人搅闹得如此苦大仇深呢?
&esp;&esp;收便收了!
&esp;&esp;翌日清晨。
&esp;&esp;趁着镖队还未集合的功夫,陆煜抬手敲向那寡妇下榻屋舍的房门。
&esp;&esp;“……谁啊?”
&esp;&esp;是阿燕睡眼惺忪着开了门,她显然没想到来者竟是陆煜,生怕是看错了,甚至揉了好几下眼睛。
&esp;&esp;真真是开天辟地史无前例头一遭!
&esp;&esp;以往从来都是主子上杆子去寻他,何曾见他主动敲过门?这实在比大白天见了鬼,还